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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瑄Camellia

大家好,我是@翊瑄Camellia,朋友们都喜欢叫我小球或者球姐。在这里每月发布3-4篇外文译制(思维模型、科技创投、生活哲思和线上写作相关),以及我在海外的数字游民生活、灵修体验和短篇故事等。

我出生于山东济南,2010年去新西兰留学工作,2019年搬到英国和欧洲,过着数字游民的生活,目前为美国一家创投公司远程工作。业余时间喜欢双语创作、看书看球和CrossF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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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2024-2-4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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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4-14 18:30

在里斯本写下自己|你曾问我家在哪里?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那天黄昏,28路电车像往常一样叮叮作响,从我身旁穿过。阳光还未完全隐退,特茹河面微光闪动,像心绪起伏的倒影。我站在窄窄的街角,看着电车缓慢驶上坡道,车身刷着黄色油漆,在旧城的砖石之间穿行,一如多年前的它,也一如佩索阿笔下的它。我没有立即上车,而是让双脚跟着直觉在老城区穿行。熟悉的瓷砖墙、陡峭的阶梯、斑驳的阳台……这里的一切仿佛都藏着一个人留下的气息。我记起佩索阿曾写道:即便握住了整个世界,我也会将它换成一张返回道拉多雷斯大街的电车票。我明白,他留恋的并不是那条街本身,而是那个每日从那里经过、心中满载思绪的自己。在下一站,我坐上了电车,靠在木质座椅上,窗外人影交错。电车缓缓行至希亚多站时,我轻轻按铃。那一刻我没有目的,只是想看看他常去的那家咖啡馆。巴西人咖啡馆(A Brasileira)在黄昏时分比白日更有温度。门外的铜像旁聚着一小圈游客,而我则径直走了进去。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木质墙壁与镜面装饰静静地包裹着这个空间,仿佛时间也在这里放慢了脚步。我点了一杯浓缩咖啡和蛋挞,沉默地坐着,试图捕捉那些曾属于他的瞬间。也许那时他也曾坐在这窗边,也是在疲惫的一天之后,注视街上的行人和来往的车辆,想着如何把混沌的内心写成诗句。他曾说:我是遥远边陲并不存在的乡村,是一则从未被写出来的书籍上的书评。他笔下的人物比他更具轮廓,那些未成形的句子反而透露出最真实的自己。我仿佛看见他就坐在我对面,无需交谈,我们在沉默中达成一种跨越时空的理解。咖啡馆的空间不大,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尺度感。木制地板踩下去发出轻响,吊灯将光散在每一个角落,桌上的白瓷杯子发出低沉而克制的亮。窗外是一条慢吞吞的街道,街道上是一个个慢吞吞的灵魂。佩索阿曾在这里写字。他也许只是像我这样地坐着,听杯子的碰撞声,望着窗外模糊的倒影发呆,然后随便拿起旁边的一张餐巾纸,写下几句别人眼里无关痛痒的句子。他写得太快,好些字也无法辨别,但他还是写了,因为他知道,不写,活不下去。他写的“道拉多雷斯大街”其实并不远,在希亚多区的下方,若从这边顺着斜坡走十分钟即可抵达。那是一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街,商店、冰激凌摊、街头艺人轮番更替,却因为他的文字,被赋予了一种私人化的神圣。我从背包里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却迟迟没能落笔。我有些迷茫:到底该写些什么?是眼前这家老咖啡馆的气息,还是此刻对另一个孤独灵魂的想象?一位服务生经过我身边时,轻声用葡萄牙语说:“Tudo bem?” (你好吗?)我点点头。是的,我还好。只是忽然意识到,写作这种事,有时候只是为了继续和这个世界有一点联系。不是在传达什么明确的意思,也没有谁非要听见,只是想让那些浮动的感觉有个落点,仅此而已。我抬头望向窗外,黄昏越发低沉,街灯开始点亮。城市像是换了一层皮,变得温柔而暧昧。佩索阿的铜像依然坐在门外,那双空洞的眼神望向街道,却好像穿透了我。我忽然有种奇怪的念头:他其实从未离开过这城市。他只是退到了某个时间的背后,等着像我这样的陌生人,在某个黄昏重新与他重逢。我不再试图妄想写下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只是把本子收起,手指轻轻扫过空了的咖啡杯边缘。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在异乡真正让人感到疲惫的,是太多时候的无法说出口,也没人愿意听。佩索阿则像一面镜子,就这样坐在一旁,无需言语地提醒我:即使没有回应,倾诉依然有意义。从咖啡馆出来,我沿着加雷特街慢慢走去。行人越来越多,街灯还未亮起,日落把整座城市染成浅橘色。街边的店铺开始收拾,晚餐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浮。我没有刻意寻找目的地,任由步伐顺着余晖流动。直到“Bertrand”三个字出现在眼前,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贝特朗书店。门口那块“世界最古老书店”的标识让我短暂地停顿。许多人在此拍照留念,而我只是站着,静静望着那扇看似普通却厚重的木门,想象两百多年前它第一次开启时的模样。那时候,纸还带着墨香,书页未泛黄,来访者也许穿着长大衣,手拎帽子,怀里夹着信件。推门而入,外头的喧哗瞬间被隔绝。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旧木头的气息,书架高高矗立,一排排静默伫立着,像是等待被读懂的思想。我没有刻意寻找哪本书,只是在书架之间缓缓走着。手指不时掠过书脊,触碰某种未被命名的命运。最终,我还是来到了佩索阿作品专区。这是我注定会抵达的地方。那些书安静地排列在一起,封面风格各异,语言各不相同,纸张厚薄不一。但内容,却都散发着他特有的气息,反复、细碎、沉默、不安,像夜晚独自行走时从身后飘来的脚步声。我抽出一本葡萄牙语版的《Livro do Desassossego》,随手翻开,目光停在某一页时,心跳竟然有些急促:假如有一天我在经济上变得宽裕,以至于能够自由自在地写作和发表作品,我知道我会想念这种很少写作和根本不能发表的不稳定生活。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读了好几遍。这段话没有在讲述匮乏,却轻轻唤起了那些无人知晓的时光:写不完的草稿、夹在信封背后的只言片语、那些无法说出口的念头。它们也许凌乱、不够完整,却真切得让人无法忽视,像一道深夜里的微光,从沉默中透出,让孤独的人找到片刻共鸣的光亮。那一瞬间,我想起了自己在飞机上、深夜里,或在快要崩溃的时候,曾把心里最不成形的情绪记在纸上。它们没有任何顺序,也说不上有什么意义,却总能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哪怕只是以一行歪斜飞舞的文字。我坐在书店一角的木椅上,心已飘向远方。佩索阿在这座城市建构起他庞大又破碎的宇宙,而我,也正在这里寻找一种可以栖身的形状。那不是一个固定的身份,而是一种活着的方式:允许自己怀疑,也允许挣扎,同时保留相信的能力,和一点点的温柔。我想到他一生中虚构出的八十多个异名。他为每一种不同的自己起了名字、写了风格各异的作品,让这些人格在纸上共存,有人写诗,有人写散文,有人冷静如刀,有人混乱如风。他在内心建立了一座小城,让纷杂的情绪各安其位,如同在脑海中默默主持一场持续多年的思想聚会。书店外天色渐深,昏暗的灯光将街道涂上一层金黄。一位轮廓深沉的男人靠在门边低头看书,发梢晕出一圈柔和的光。他的样子让我又想起佩索阿。他大概也是这样的人吧,站在人群边缘,悄悄看着这个世界的模样,然后老老实实地把那些经历过的片刻写下来,就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交代。我那翻看过的佩索阿的书籍轻轻放回原处,转身离开时,手伸进帆布袋,摸到了我自己的那本小笔记本。我低头一笑,原来它就是我的《不安之书》。它不会出现在书架上,也不会被翻译成任何语言,但它承载着我走过的每一个夜晚、每一场挣扎、那些荒谬的念头和未竟的诗意。离开书店后,我并没有立刻回家。那天的风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游移感,好像空气里混杂着旧日的回忆,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我记不起是怎么走进那家咖啡馆的,大概只是被它门前的手写招牌吸引:“Welcome, dreamers and strangers.”小店不大,座位之间也不宽裕,没有书店那种刻意维持的肃静,却有一种让人心安定下来的气息。几位年轻人戴着耳机埋头打字,有人看着电脑屏幕,嘴角轻轻上扬,还有一个金发男孩正把一张明信片贴在墙上。他看见我,像是认出了什么,朝我点了点头,那种眼神就像在对一个老朋友说:你终于来了。店主特蕾莎站在吧台后面,她的头发盘得有点松,围裙上沾着些咖啡渍,但她的眼神特别明亮。她用英文问我要什么,我说:“一杯Flat White,谢谢。”然后她笑了,说:“我猜你来自南半球。”那一瞬间我愣住了。是语音暴露了我,还是我身上有着某种异乡者的气息?她递给我咖啡时说:“我在澳大利亚住过一年。”原来她是捷克人,年轻时在澳洲、荷兰都生活过。两年前,她搬来里斯本,并在这里开设了咖啡馆,说是“想给流动的人们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她说这座城市像一张老旧却温柔的毛毯,铺在山丘和大海之间,总能给你一种沉稳的安定感。她笑着说对我说:“我明年可能要去加州卖房子,这家店只是我暂时的家园。”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间咖啡馆只是旅途中偶然搭起的一顶帐篷,随时可以收起,再继续上路。我望着墙角那些风格迥异的物件:一块乌克兰人留下的滑板,一个阿姆斯特丹游客送的十字绣,一幅涂鸦直接画在墙上,据说是一个本地艺术家喝醉后留下的痕迹。这个小小的咖啡馆像是默默收藏了无数段旅途,每样东西都在替它的主人在这个世界发声。我站在那儿,再次想起佩索阿。他一生没有真正离开过里斯本,却在笔下流浪过整个世界。而我们这些在城市之间迁徙的数字游民,看似漂泊,其实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扎根,哪怕只是在一个角落放下一本薄薄的自印小书,也像是对这城市说了一句:我曾经在这儿活过。于是我把笔记本轻轻放在那片“世界的角落”,起身离开时,心里忽然有一种久违的轻盈。那感觉让我想起佩索阿写过的那句:我并非因为孤独而写作,而是因为写作是我与世界最亲密的接触方式。夜晚的里斯本像一场无声的转场。灯光亮起,街道收起白日的松散,换上一层午夜的温柔。饭馆门口多了等位的人群,电车的声音也逐渐远去。上城区(Bairro Alto)是夜色里的另一个世界。白天的市井与游客散去之后,它才真正苏醒。酒吧、法朵馆、迷你的剧场在黑暗中悄悄拉开帷幕。我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木门,走进一家朋友推荐的法朵馆。屋里光线很暗,木地板踩起来发出轻微响声,一盏吊灯悬在半空,晃着微弱的光。音乐开始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吉他的前奏像一声叹息,那种从身体深处慢慢升起的叹息,不是怨,也不是苦,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心事太过浓重,于是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女歌手穿着一袭深蓝长裙,站在角落里,没有麦克风,每一个音节却都像是单独为你唱的。她唱的葡语我听不懂,但某种情绪准确地穿透了语言。就像有人站在你身边,用声音轻声告诉你:“我知道你在找什么,虽然你还没说出口。”我想起苏轼在《前赤壁赋》里写的那句:“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这不就是法朵的质地吗?她们不是用歌声去抵抗命运,而是用它接受命运的轮廓,然后慢慢揉碎,让它变成可以咽下的诗意。音乐的间歇,我点了一杯红酒。酒很涩,像某些记忆还没发酵好就被饮下。我看着台上歌者的侧脸,忽然想起尼采说过的一句话:“没有音乐,生命将是一个错误。”我一直以为自己早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在这个夜晚,在这间灯光昏暗的法朵馆,它却像一句全新的告白,径直穿过我心里那些难以言说的部分。歌声继续。我在脑海中暗想,里斯本这座城市的节奏,似乎本就属于夜晚。葡萄牙人的晚餐总是来得很迟,正宗的法朵也都是从午夜开始。白日总像是在为夜晚真正的生活做准备,而我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下午写一点东西,傍晚沿着老城区散步,夜里坐在昏暗灯光下听歌。在这里生活,从不需要讲究效率,它更关心你的感受:你今天累了吗?有没有空陪自己喝一杯?有没有忽然想起一个早已不在身边的人?从法朵馆出来时,我觉得整个人被夜色重新包裹了一遍。那歌声不会劝你振作,也不试图安慰什么,只是悄悄把你从日常的壳里带了出来。哪怕只是坐在那里,听完一首,也像哭过一场那样,身体松了,心也静了。我顺着石阶往下走,远处的特茹河泛着微光,耳边还留着刚才的回声,不知道是音乐的尾音,还是心里尚未散去的情绪。我突然想起一个莫名的问题:佩索阿会听法朵吗?我不确定。但我想,他会懂这种将内心情绪转化为音乐节奏的方式。他用文字安放不安,用八十多个异名容纳寂寞,把无法整合的自我,慢慢雕刻成一座可以代表这座城市的灵魂。回家的路上,街道空荡,风吹得树影摇晃,橘色的路灯打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泛着淡淡的光。没有太多行人,偶尔有一辆车驶过,车灯扫过路面,又迅速隐入夜色。空气里有种刚刚落幕的气息,像一场演出刚结束,观众还未散尽,但舞台已沉入寂静。我慢慢走上楼,打开门,一股室内残留的暖气扑面而来。我没有立刻开灯,只把窗轻轻推开一条缝,让夜晚的气息渗进来。我点了一柱熏香,倒了一杯红酒,把自己陷进沙发里。屋里很安静,只有香味在空气里慢慢扩散,像一层温柔的纱,把人包住。这并不是一个悲伤的夜晚。但在这样的夜色中,记忆却慢慢浮了上来。想起一些没来得及好好告别的人,也想起那些在旅途中遇见、最后各自远行的名字。还有一些人,他们让我在生活里停了下来,迟疑过,绕过路,也原地打过转。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这样一句话:“我们终其一生寻找的,并不总是远方。有时,是一首能让我们在原地停留的歌,一个能让我们安静坐下的地方。”我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真正走进佩索阿的“异名宇宙”。一开始只是困惑,一个人为什么要用那么多名字写作?那样的写法太破碎了,也太孤独了。我猜想,他也许只是想换一种方式说话,或者给某些无法被表达的东西找一个可以出现的借口。后来我渐渐明白,他并不是想遮掩自己,而是太清楚,一个人内心的声音往往彼此冲突,无法用单一的身份来容纳。他不是创造角色,而是给那些难以安放的部分一个位置,让它们有权利说话、表达、存在。对佩索阿来说,写作是一种许可,允许自己保持着复杂、矛盾、分裂的特性,如此地以诚相待。如果我被身份束缚,我就不能够进入想象的世界而创作这个人。他曾这样写道。而我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时,恍若听见了自己多年来未能说出口的自白。我想起自己这些年写下的东西。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语气,不同的语言。有时候是那个在飞机上写诗的旅人,有时候是那个挣扎着重新翻译自己的移民者,还有时候,是那个明明在人群中,却像潜伏者一样观察着他人的冷眼旁观者。我曾在小说里创造过一个名叫诺拉的女性角色。她没有固定的国籍,也没有被传统意义上的家庭观念束缚。她穿越过四大洲,最终选择在某个小岛隐居。我曾以为她只是我的虚构人物,但后来才明白,她其实是我未曾活出的另一种人生,又或许,她正是我正在活出的人生。我写她,也是写我自己。那些我无法直视的部分,我让她去经历;那些我不敢说出口的思绪,她代我表达。写作,是我理解生活、保存意识、安置混乱的方式。一旦停笔,我便觉得自己在现实中逐渐消失。直到我看到有一个人,他比我更彻底、更勇敢地,把“写作即存在”这句话,活成了现实。我第一次读佩索阿,是在伦敦封城时期的一个下午。他的句子像谜一样自成宇宙。他在死后留下了25000多份手稿,有些是一句诗,有些是一篇文章,有些只是几句含糊的思考。他的书桌抽屉像装着一座无人知晓的档案馆。他用八十多个异名完成了一生的对话,那些人格彼此通信、争论、质疑、偶尔互相批评,就像一个人脑海中永不停歇的内心独白被拆解出来,给了它们各自的身体和声音。我开始慢慢懂得,佩索阿为何总是与人保持距离。有人说他怪,说他不合群、难以亲近。但我读他的文字,感受到的只有一种温柔,那种小心地、不想打扰任何人的自我保护。世界太喧哗,而他心里住着一块极安静的地方。靠得太近,就容易惊扰。他宁愿守着那份静,谁也不让进。我也害怕吵杂的场合。陌生人靠近时,我常常会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我并不是社恐,而是心里堆了太多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托付。那些情绪太密集了,像塞满抽屉的信,抽出来一张,就有整叠掉落。那天我去了他的故居。房间不大,却异常清亮,像他的句子一样干净。书桌前的椅子空着,好像他只是刚出去一会儿。书架上满是笔记和藏书,文学、哲学、宗教、自然科学……每一本都是他通向世界的通道。他在小小的空间里,开辟出一个辽阔的意识森林。我站在桌前,忽然红了眼眶。不知怎的,一股情绪涌上心头,好像找到了某种久违的理解和共鸣。写作者最奢侈的梦想,大概就是能拥有这样一张桌子:一个属于自己、不必解释的角落。他曾写:太多的意念飞快地在脑海中闪耀,我只好随身携带着笔记本。即使这样,写满的纸页那么多,还是不免遗失,有时写得太快,好些字也无法辨别。我理解那种感觉。那些句子不是你决定要写,而是它们自己来找你。你的责任,只是把它们落在纸上。“我只是一个管道,让文字流经我。”这是我在日记里写下的一句话。那一刻,我不再执着于靠写作定义自己是谁,也不再急于整理出逻辑自洽的自我。我只想给那些来不及命名的念头,留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离开佩索阿故居时,天色已经低垂。我沿着他曾经走过的街道慢慢前行,脚步轻缓,像在走进某种幽微的回声里。他在这座城市写下了那么多碎片,而我也终于明白,所谓写作,并不一定意味着要创造出什么完整的东西。有时候,它只是一个人在世界面前发出的回应,是对一座城市、一个时代,或一段沉默的回音。也许我真正寻找的,从来不是一位作家,而是一个像他那样,能让语言生根发芽的地方。而他的文字让我相信,里斯本这座城市一定有某种隐形的维度,专属于那些说不出自己“到底属于哪里”的人。我曾在伦敦封城的日子里,在线上的读书会讲过他的《不安之书》,那时候我就说,疫情解封后的第一站,我要去里斯本。那是一种带有仪式感的许诺,给那个在黑暗中还愿意写下一段日记的自己。现在,我在这里。走过他走过的街道,坐在他曾坐过的咖啡馆,读他留下的残页,听他未曾听完的歌。我不是来朝圣的。我来,是为了和他对话,更是为了和我自己交谈。清晨五点,我走出公寓。街道空无一人,风吹动树叶,发出细碎的响声。偶尔遇见清洁工人,或者一只悄悄穿过广场的猫。天色渐亮,我坐在石阶上,拿出纸笔,写下一段话:你曾问我:“你还在寻找家吗?”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不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永远不变的归属,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自己不再需要那样一个具体的地方。家,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可以据为己有的空间,而是一种在某刻被世界温柔包围的感觉。我可能没有一个固定的归属,但我知道如何用写作把自己安放。我知道如何在混乱的世界里,留一盏灯给自己。我知道如何在纸上建一座城市,在句子里挖一口井,让思绪得以栖息、饮水、流淌。现在的我,底层悲观,但对未来充满希望。因为我还活着,而活着,就拥有一切。我爱笑,也爱沉默,珍视每一个细小的美好。像是雨天咖啡杯边缓缓升起的热气,像是转角遇见的一对牵手情侣,像是法朵馆里一个眼神的交换。我曾走过四大洲,没有哪一处真正属于我,但我在创作中建立了自己的根。我的存在,不需要被理解,也不需要被赞美,只要被记录。这就是真实的我,带刺,却柔软。孤独,却丰盈。而现在,我终于能说出口,里斯本是一个属于我的城市,不是因为它给了我答案,而是因为它容纳了我的问题。那么,你的家又在哪里呢?

2024-12-16 14:7

2024年终总结|而那神圣的起点,早已包含了一切

你不会去问舞姿意味着什么,只因你陶醉其中;你不会去问生活意味着什么,只因你乐在其中;你不会去问自我意味着什么,只因你活在其中。一月本年度伊始就开启了空中飞人+高铁达人的征程,穿行于杭州、上海、苏州、济南和北京走亲访友,又飞到阔别了将近十年的东京,与朋友把酒言欢。想起第一次来日本的时候,科技没像今天这么发达,我一个人靠着支零破碎的日语和肢体语言,也玩得不亦乐乎。20来岁喜欢特种兵一样的游玩方式,一定要在规定天数里打卡所有感兴趣的景点,这次来东京故地重游,则重在休闲养生。找个咖啡馆坐坐,和朋友天南海北的聊天,或者悠哉悠哉的逛逛寺庙,探店吃喝喝,最重要的是收集下灵感,为今年的创作做准备。很有意思的是,这次在浅草寺又抽到了吉签(上次来抽的是大吉哈哈哈!),上面写着今年我应该多多周游世界,正合我意!今年最开心的事情之一就是把荣格的《红书》啃完了。十年之前,我看荣格的内容觉得他是神棍;十年之后,我恨不得将他写的每一个字儿都抄写下来。没有足够的阅历,给你一个如真理一般的礼物,也无法物尽其用。很多概念和道理,都是基于你已经有了足够深刻的认知后才能真正理解。感恩命运的厚赠,又将荣格再次带到我的生命中来,「你生命的前半辈子或许属于别人,活在别人的认为里。那把后半辈子还给你自己,去追随你内在的声音。」在我向你所讲的那些年中,我一直在追寻内在的意象,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光。因为其他的一切皆源自这里。它始于彼时,随后具体发生的事情几乎已经不再重要。我整个一生都在详尽间述那些从无意识中进发的内容,它们就像一条神秘的溪流朝我奔涌而来,几乎将我摧毁。这些内容完全超出我一生所能理解的范围。后来的一切仅仅是进行外在的分类、科学的详尽陈述和将它们整合进生命中,而那个神圣的起点,却已包含一切。— 荣格(C.G.Jung),1957二月本月飞回了葡萄牙,没想到赶上了朋友担任空少的航班,全程VIP待遇,被像🐷一样喂投。为了更好地体验葡式生活,今年搬到了本地人聚集的老城区,也深深地感受到小社区里其乐融融地近邻生活。在里斯本大家基本都是都把衣服晾在窗外。有一个经常出现的问题就是大风刮起时,你的衣物就会飘到一楼邻居家,我也因为这个原因和一楼的邻居混熟了。没事儿老去人家家里要衣服也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后来去都会给她家孩子们拿几块巧克力,搞得小朋友现在见到我超级兴奋。对门的葡萄牙老奶奶更不用说了,腿脚不方便还帮我收快递,搞维修。我有买花的习惯,经常多买点送她几支,奶奶每次收到花都乐得合不拢嘴,我看着也开心。我这种神经大条的人,好几次回家开门忘记拔钥匙,在这里插门上一天都丢不了。有一次楼上大叔看到我忘记拔钥匙,还给我留了张小纸条,说一大早就看到钥匙插在门上了,害怕打扰你睡觉,就没敲门,先拿走了,你醒了欢迎联系我,给你送下来,真是体贴周到!一直感觉自己超级幸运,无论在哪个异国他乡,总能收到陌生人的关怀,也让我的数字游民之路过得比较轻松(至少没遇到种族歧视或者生命危险),接收到多少爱,就要回报给这个世界更多爱,让爱流动起来。这个月和好基友Ellen远隔重洋,一起参加了我们第一个CrossFit Open全球公开赛。三个月在国内度假,没怎么健身,临时被教练忽悠上场,发现最拿手的波比跳都无法连续做,跳箱子做几个腿就酸到不行,再加上第一次参赛无准备无经验,所以连遭打击(看着烂到不行的成绩,以及裁判各种no reps),整个人的心态岌岌可危。那种你曾经引以为豪的东西,突然被夺走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绝望。还好这段时间有一帮CF战友以及好基友的鼓励,我才没有self-sabotage的过于惨烈。后来经过三周的恢复训练, 总算找回了状态,并庆幸自己这次没有功亏一篑,像以前那样三分钟热度受点小挫折就撂杆子不玩了… 当你的身体逐渐给你正反馈时的满足感,足以抵消过往的挫败感,以及更深刻地理解到励志大师David Goggins说过的话:「无论你是否曾受到欺凌,总有一天世界会向你展示它的残酷性。请将自己打造成为一个能够经受住生活中任何压力的人。创伤和毁灭会到来,你不能让它成为你追求梦想的路障。」大部分的人不是在重大事件中被打败,而是在一个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中投降, 从而逐渐弱化真正的自己,一步步地走向失败。人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别让脑海中那个不断重复的「我不行」的声音控制自己,更不要让周围人的杂音阻止你前行的步伐。找到属于自己想要承受的苦难,然后负重前行。三月去年发生了一件特别巧合的事情:某个周末,大家喜闻乐见的中二怪来里斯本看我,她刚从瑞士的巴塞尔过来,给我介绍了很多关于哲学家/教育家鲁道夫·斯坦纳的故事,以及她在歌德馆的神奇见闻。后来我和一位今年才在新加坡认识的小姐妹喝咖啡,她刚搬到里斯本不久,就住在我附近。没想到她和二怪也认识,而且还是一起去的巴塞尔!第二天我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位小哥,一问,他竟然来自巴塞尔,然后推荐我去歌德馆!后来互换了Instagram,竟然发现他和我这位来自新加坡的小姐妹是同学!!宇宙给出了这么多的信号,所以怎么能不来巴塞尔膜拜一下。于是今年三月就来到了瑞士巴塞尔,参观美妙无比的歌德馆,了解多才多艺的斯坦纳的故事。鲁道夫·斯坦纳(1861-1925年)是20世纪自然科学和精神科学领域的先驱,尤其是在与实际生活相关的灵性领域。他创建了人类学派,提出了一种综合性的灵性哲学体系,强调个体与宇宙之间的密切联系,以及通过内在的成长和探索实现个人与世界的和谐与平衡的重要性。斯坦纳十分着重综合教育理念,他认为教育的目的是培养人类的身心灵完整性及其灵性审美,艺术应该是与宇宙和人类灵魂联系紧密的表达方式。斯坦纳一生发表了40多本著作和270卷论文以及6000多场讲座。他说道,「以热爱行动的态度生活,让生命自然流动,理解他人的意图,这就是成为自由、独立人类的基本原则。」歌德馆(Goetheanum)则是斯坦纳精神理念的物质化身,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耸立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这座建筑不仅是人类学派(Anthroposophy)的心脏所在,更是灵性探索的圣殿。来到巴塞尔的第一天,我一下子睡了12个小时,期间梦境和写作灵感源源不断,怪不得古往今来诸多文人墨客和诺贝尔奖获得者都选择在此生活,人杰地灵属这里没错了!回想起将我带到这里的一切巧合,我不禁意识到,其实每个人的生活好像都存在着必然的主题,也许你很容易能发现自己的人生课题,也许你发现了觉得不适合自己或者不喜欢总想逃避,但却无处可逃。当一件事反复出现时,你最好不要觉得是巧合,而是想想宇宙想给你什么样的信号,要是你想不明白,不做出行动和改变,这件事就像一个过不去的坎,永远将你困在轮回当中。就像练习CrossFit一样,你讨厌的项目永远不会消失,你除了面对它攻克它,别无他法。 ​​​四月每次朋友问我在欧洲最爱哪个国家,我总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意大利!他们又会问,那你怎么不搬到意大利住啊?此时我就开始引用张爱玲「红玫瑰和白玫瑰」的名言,毕竟越是美好的东西,越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每年来个一两次小住就好了,用距离保留那份独有的美好。这个月再次来到米兰,正巧赶上Tim Ferriss Show十周年庆典,以此为题临时蹿了个局儿,巧遇两个意大利小可爱,并且他们马上也要搬到葡萄牙了,缘分妙不可言。自2017年开始关注Tim Ferriss以来,他对我产生的影响可谓是相当之大,无论是跟风他推荐的「超越冥想」,还是喝起AG1小绿汁,以及「每周四小时」系列激励我过上自由职业的生活,冥冥之中他就像「高我」一样牵着我走。更巧的是当初诱惑我搬来葡萄牙的小crush还是Tim Ferriss的好朋友,这缘分,期待早日邀约Tim来我的播客作客哈哈!这个月还去了巴塞罗那和马赛。每到一个新环境,最适合放飞自我,反正知道自己只是短暂停留,就可以「不顾后果」的实践好多事情啦!比如说捏造一个新身份回答搭讪的人,或者在餐厅用现学现卖的语言点单,测试自己能否让当地人听明白。作家的世界就是需要多重的体验,想象力匮乏或者没有条件时,就自己给自己创造条件。把世界看作一个大游乐场,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乌咪的口气)。五月虽然在里斯本住了两年了,但是每次有朋友来玩,带着他们走遍熟悉的大街小巷,总能发现这座城市的新风貌。海边漫步、登高望远、阳光下吃喝玩乐,五月的里斯本舒服极了!此时想起在离波尔图不久的大山里做草药疗愈的一段经历:我登上了雪山,又去到了恐龙尚存的时代,一会儿变成是狮子,一会儿又成了猴子,一会儿又是石头,好像我的灵魂可以依附在任何物种之上,去体验它们的生命和情感。于是我向宇宙发问,你经历了千百万年,还有什么东西是「新」的,会让你觉得不无聊呢?在恍恍惚惚当中,我听到了宇宙的答案,那就是时刻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经历的一切保持childlike的状态,把一切都当作全新的事物来看待,在繁杂琐碎的日常间,找到awe的瞬间。「阅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像西西弗斯那样在永恒无止境地苦力中获得快乐,穷尽潜能为自己的生活找到意义。在荒谬混沌的世界里,只有人的「激情」是唯一可靠的准则。正如加缪总结的那样:「迈向高处的挣扎足够填充一个人的心灵。人们应当想象西西弗斯是快乐的。」克里希那穆提写道,学习自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因为自己处于持续不断的运动之中。要学习活生生的东西,你不得不每一分钟都以全新的视角来观察它和学习它。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体,而不是一样已死的东西,这个活生生的东西必须得到观察。此外,你必须放下在这一分钟内所学到的有关你自己的知识,然后在下一分钟重新学习,以至于你一直都在以全新的视角来学习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导师汤姆·摩根也说过,我们追求的持续流动的平衡状态可以称之为「道」。可悲的是,这种平衡的状态却永远无法用精确的语言来阐述,因为一旦我们这样做了,「道」便被定义为静止的状态,这与「道」的定义相违背。认识自我的最好方式便是进入一种完全自发的无意识状态,与生命共舞实现流动的状态。你需要倾听自己的内心去找到实现这种状态的方法,没人能手把手教你,也不会靠模仿得来,全凭自己的感觉和体验。六月小时候看巴萨比赛长大,了解加泰罗尼亚历史后还斩钉截铁地表示,以后永远不会来马德里,更不会看一场皇马的比赛!长大后觉得这些不过都是虚构的故事而已,好不容易来地球一趟,有好吃好玩的地方,当然不能错过。于是这个月和健身房结识的小伙伴们,来了一场疯狂又有趣的马德里美食趴体之旅。有意思的是刚降落马德里我的护照就丢了,没想到在马德里的第一站就是去警察局写报告,想起我人生第一次飞机误机是在巴塞罗那,第一次丢证件又在马德里,西班牙是多渴望把我多留一阵儿啊哈哈哈哈!六月的里斯本则充满着节日的气氛,如果你这时候来葡萄牙旅游,就会赶上每年六月举行的一系列圣徒节的活动,这是葡萄牙最盛大的传统节日之一,尤其是在里斯本和波尔图等城市非常盛行,整个月的街头都充斥着传统舞蹈、音乐会、群体婚礼和节日游行。阿尔法玛(Alfama)区尤其热闹,狭窄的街道上摆满了摊贩,售卖沙丁鱼、葡萄牙香肠和甜品。还有情侣们在教堂前排队领取祝福,因为圣安东尼是婚姻和爱情的守护圣徒。在波尔图人们则会用大蒜花和塑料锤子互敲头部,象征祝福和好运。夜晚还有烟火表演、烧烤、音乐和舞蹈,整个城市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这个月也是骄傲月🌈 和欧洲杯,精彩不断,庆祝不断🍾七月幼儿园三年,小学三年转学,在新学校继续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三年,研究生两年,第一个公司两年,第二个公司三年,后来自由职业更是变本加厉地频繁换环境换工种。我的身心好像早已适应这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有全新刺激的模式,别人的七年之痒,我两年就要被刺挠一下。这个月和朋友吃饭时,聊到每次面对离别的感受。朋友说他辗转过不少地方,不过每次基本都是被迫搬离(签证问题和工作调动),所以告别时都要心痛好久。我则是主动出击,所以经历几个小时的依依不舍并且喉咙痛后,不久就被一股莫大的喜悦所包围,浑身充满了拥抱未知的动力!记得《阿飞正传》中的主角旭仔在电影中提到了一种传说中的「无脚鸟」:这种鸟一生都在飞翔,无法停下来,只有在死亡的时候,才会落地。这段台词象征了旭仔对自由的追求和他内心的孤独感,也反映了他漂泊不定的生活状态和对归属感的缺失。我也有同感。随着《黑神话:悟空》的大火,最近又重温了当年爆火的网文小说《悟空传》: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这个天地,我来过,我奋战过,我深爱过,我不在乎结局。记不得高中初读时的感受了,而今重读,则觉得自由和叛逆真的是个好东西啊,可不能因为年龄的增长就拿社会时钟规划下的东西来换。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个月还做了一个让我印象深刻又豁然开朗的梦,梦里我在闯关做任务,具体的现在想不起来了,总之就是很累,上蹿下跳地躲避明枪暗箭,还要防着有人算计… 就在我走到一个电梯口的时候,看着一个上行一个下行的电梯,正在我原地焦急地分析着该走哪条路的,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告诉我说你可以两个都不选啊,你可以直接跳出这个游戏啊,我想想挺有道理昂,所以就不动了,并拆下装备和武器,然后整个场面就瓦解了,我自由了,也醒了。这个梦的启示可以推及到现实生活中,很多条条框框和社会时钟就像游戏规则,我要玩这个游戏我才需要遵守,如果我不玩这个游戏,或者自己创造一个新游戏,那这些原有的规则不就对我不适用了吗?在世界这个草台班子里,时而参与参与既定的游戏活动,时而自己创造个新的游戏玩玩,这才更有意思!八月当人们说「超现实 surreal」时,他们实际上是指「真实」,因为你生活中的大部分时光并不真实,而只是在重复地例行公事。 — 诺姆·麦克唐纳(Norm Macdonald) ​​​和朋友聊到了17世纪法国的数学家、哲学家兼神秘主义爱好者帕斯考。他提出了基于思考信仰与理性之间关系的「帕斯考赌注」:虽然我们证明不了上帝存不存在,但如果你是聪明又理智的人,应该选择相信上帝,就算最后是错的,你也没什么损失;但如果你选择不信,结果上帝真的存在,那你可就有麻烦了。朋友又给我说,其实这条也可以适用于婚姻,如果你知道结婚对你的幸福指标有好处,那应该选择相信婚姻,就算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和激情,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损失。在我身边确实有不少人因为经济利益或者其他原因走入婚姻(参考《纸牌屋》),只要两个当事人彼此知道对方的目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妥。基于对自己的了解,我是不可能喜欢一个人太久的(但之后可以转换成亲情,爱很久),我选择结婚的理由在常人看来也会很奇葩,但在人生这个荒诞的游乐场里,有什么选择真的经得起推敲呢?只要自己可以承担做出决定的后果,并享受整个过程就可以了。附送一首这个月写的一首小诗:在光影的碎片中,我窥见了世界裂痕的角落,混沌的浪潮翻滚,黑夜与白昼交织成朦胧的灰调。风的呢喃,如同无尽的哀歌,尘埃萦绕,犹如梦境的残骸,每一粒微尘,都在诉说着,无序之中隐藏的冷酷真相。人群的欢愉,掩藏了孤独,喧嚣的浪潮,淹没了心声,在这无尽的混乱中,秩序似乎只是偶然的存在。于是我在虚无中翩翩起舞,每一次的旋转,都是对虚假的质疑,每一次的跳跃,都是对存在的思考,我的舞姿如同破碎的符号,为晦涩的真理镌刻永恒的印记。但你是否察觉到,在这无序的乱舞中,那隐秘的欢愉正在滋长?人们在每个失序的瞬间,竟品味着莫名的快意。九月本月正式驻扎网络学校(Network School)啦!在这个特别接近Solar Punk的小岛和100多位在科技领域的创业者和创作者一起生活,每天的日常基本是:早上7:30起床,8点锻炼一小时,9点和同学们边吃早饭边聊天,10点正式进入工作状态,12点和同学们边吃午饭边聊天,每周一和周四下午一点都有Balaji或者他邀请嘉宾的小课堂,下午在共享办公室继续工作,傍晚5:30冥想,晚上7点和同学们边吃晚饭边聊天,晚上10点前入睡。期间,还可以参加同学自发组织的诸如AI电影或者学习代码之类的兴趣小组,周末还能进城逛逛或者飞到周边的东南亚国家玩上一圈。在这种有组织有安排又有自由时间的环境下生活,每天都是灵感满满,恨不得用笔记写下和同学们的每一次对话!来了这里的我也算是如鱼得水,每天文思如泉涌,只恨自己没多长几只手,可以尽快地把收集到的灵感付诸纸上!一周时间内就写了两个科幻短篇,灵感均来自于和同学们的吃饭交谈中!以前习惯了自己吃饭,或者就约一两个要好的朋友进行一对一的对谈,现在尝到了4-5人围炉座谈的甜头,果然和意识形态以及价值观一致的人在一起交流,总能碰撞出灵感的火花!创始人Balaji说道,我们很容易在脑海中描绘出物理世界的地图,但要构建数字世界的地图却复杂得多。这让我们更倾向于与物理距离接近的人建立联系,然而,互联网打破了这种局限,让我们能够与身处遥远地方的人保持紧密关系。相较于地理位置或距离,关系和兴趣上的相近显得更加重要。世界在2000年到现在发生的变化远远大于从1980到2000年发生的变化,下一个20年发生的巨变更会达到人类无法想象的地步。 巴拉吉希望可以实现:无限疆域、人均财富、永续生命的愿景,并坚信好的领导应该像初创企业的CEO一样,将创新发展放在首位:为远程工作做好基建设施、结合智能合约设立相关的法规、用VR技术模拟城市建设并众筹。十月过去21天,我跨越3个大大洲,飞行了44,826公里。生物钟彻底混乱,但头脑和精神却从未如此清晰。从葡萄牙的海岸到中国的泉城,从马来西亚的森林城市到纽约光怪陆离和康州的乡村豪宅。当机会来敲门时,无论时区如何,你都必须回应。这就是自由该有的样子!面对一个不自由的世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如此自由,以至于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反抗。—— 阿尔贝·加缪在网络学校生活了一个月,感觉有重回大学校园的感觉,早上和波兰大姐去健身房锻炼身体,然后和美国妞一起做题;下午和新加坡姐妹们在房间喝下午茶聊灵修话题,晚上和荷兰加拿大哥们一起去开卡丁车,再和苏格兰大哥学学喝酒和苏式口音,完美!不得不提学校的创始人巴拉吉·S·斯里尼瓦桑(Balaji S. Srinivasan)的摇人功力确实厉害,之前摇来了以太坊的V神和我们同吃同住又上课,这个月又请来了Base的Jess Pollak,这位大哥的能量真不是盖的,一上台就鸡血满满,学生们也被他带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上Base链搭建项目!区块链可以被看作是互联网的新版本,能够以更快、更便宜、更全球化的方式构建网站或应用程序。与受公司控制的传统平台(如苹果)不同,区块链平台是开放且去中心化的。例如,早期互联网从离线到在线的转变,今天的区块链技术正从「在线」转向「链上onchain」。现阶段区块链技术仍在发展,但其架构已经展现出分层特征:L1(第一层区块链):如Solana和以太坊,它们是区块链的基础骨架,提供去中心化和高度安全的底层平台。L2(第二层区块链):例如Base,它构建在以太坊之上,使应用程序运行成本降低数千倍。例如,原本在以太坊上运行的操作可能需要5美元,而在Base上只需几分钱。Base专注于降低成本并简化使用体验,因此吸引了全球众多开发者和用户。Jess预测在不久的将来:社会与经济应用的爆发:支付和社交将成为推动区块链大规模采用的关键动力。AI与区块链的结合:人工智能与区块链结合可以实现完全自治的经济体,为开发者和智能代理提供无限可能。全球化的经济体系:未来所有资产都将逐步链上化,从法币到房地产、艺术品和加密资产,形成全球化的、无缝的交易矩阵。区块链技术的透明性将迫使国家货币和经济政策更具竞争力。未来,国家可能需要通过技术、文化或地理上的差异化来吸引用户。此外,网络国家和地方货币的兴起也将挑战传统经济秩序(欢迎明年来一起做同学!)十一月喜欢走极端给我带来的好处就是很容易扩大自己的舒适区。 比如说飞过一次新西兰到英国、新加坡到纽约的超长途航班后,以后飞哪里都没觉得有多远有多不方便,20、30个小时的航线都玩过了,还有什么不行的;再比如参加过一次31小时不睡觉徒步100公里的比赛后,也不觉得自己是温室里的花朵了,什么体能相关的活动都想跃跃欲试;再比如灵性修行那些玩意儿,我一开始就玩了最高端的Ayahusca,再看市面上打着各种旗号骗人骗钱的灵修手段也不会上当受骗了… 总之,对于我来说,要玩就玩光谱尽头最大值的,可以长见识类的体验都不能错过,目标和野心也要设定的足够大,甚至到足以吓到自己的地步,不成功便成仁,也算不枉此生我的第三本英文书这个月正式发布啦!就说中国的这个高能效率不是盖的,回来一周干劲儿满满,能量十足!新书的名字叫做《Life Begins in a Foreign Land》,讲述了我在新西兰、英国和葡萄牙的自我探索与成长旅程,探讨作为数字游民对于归属感和「家」的新定义。这不仅仅是我的故事,更是对如何拥抱变化、挑战现状并突破舒适区的深刻思考,欢迎大家在Amazon和Apple Books进行阅读哈哈哈!十二月最初踏上数字游民之路的人,往往在一座又一座的城市间穿行。每隔几周换一间Airbnb或者酒店,不停奔波赶路,生怕错过下一个未知的精彩。但一年、两年之后,大多数人会感觉自己的精力被不断分割。倦怠感在他们心中悄然蔓延,逼着他们在某个时刻按下暂停键。于是,一些数字游民回归故土安家置业,另一些人则在世界各地根据季节选择自己的停泊港湾。过去几年间,我的生活轨迹与旅行步伐都围绕着这些停泊港湾展开,我没有被一张永久居留证死死拴住,也不再盲目地四处游走,而是在熟悉的地点之间循环往复,再次回归到那些让我可以安然落脚、放下行囊的地方。在那里,面包房的师傅远远看见你经过橱窗,就开始装好一条刚出炉的全麦法棍,与你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夜晚的小餐馆里,侍者不必询问就能报出你常点的那两道菜肴,而主厨更会为你送上刚腌好的秘制橄榄,为你的味蕾带来一丝小惊喜;进入那家花店里,店员便心领神会地熟练挑出几支不同色彩的玫瑰和满天星,用细麻绳轻巧地系成一小束,温柔地递到你面前... 在这些地方,我不再是陌生的游客,而是一名与周遭日常生活节奏合拍的「老熟人」。我的停泊港湾暂时包括新西兰、英国、葡萄牙、意大利、中国以及现在所在的森林城市。冬天时,新西兰的阳光在南半球的逆转季节里总显得慷慨无比,从寒冷的北半球逃离到这里,感觉是将身心泡进了明亮且温暖的光里。春天则属于里斯本。冬日的沉闷在这里悄然褪去,浓烈的阳光照在彩色瓷砖墙面上,电车从巷子里叮叮驶过,户外咖啡桌边的人们半眯着眼对望,空气中像是夹杂了橄榄油、葡萄酒和海风的清爽。夏天让我回到伦敦和曼彻斯特。清晨在海德公园漫步,午后可以躲进书店或美术馆,在纸张与颜料的气息中沉淀思绪;黄昏时分,与朋友相约在啤酒花园或者英式pub,让微醺的笑声与晚风一起摇曳。秋日我选择意大利。咖啡馆里是刚研磨出的咖啡豆香,意大利面、橄榄油和比萨饼的味道弥漫在大街小巷,小广场上的男女老少在大声攀谈,每一个画面都带着食材的醇香与人情的温暖。至于我现居的这座森林城市,则像一座被精密过滤的试验场。来自世界各地的创意者与技术精英在此扎根,打磨想法、碰撞灵感,像上世纪的硅谷在此重生——一场关于未来走向的对话日夜不息地进行着。我沉浸在其中,仿佛将耳朵贴在未来的心跳上,听见创新的血液在脉管中奔涌。每次和生人见面,他们总喜欢问我:「你来自哪里?」我总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死板,好像要用国籍和护照把一个人定死在某个框架里。但对我来说,我的身份不在证件里,也不在一张地图上固定的点位中。我是那些旅途中遇到的人、经历过的事,以及一次次停留和回访的停泊港湾所构成的集合。我的根越扎越深,分布在各个角落,却不会因此受限,它们为我提供养分,让我的枝叶向更广阔的世界自由生长。如今,我不时踏上短途旅程,却清晰知晓归期归处。而未来,我可能会再度拓展自己的停泊港湾网络,在更多地方建立情感与记忆的连接。无国界生活的美妙之处在于它的可塑性和流动性,数字游民生活的精髓在于为自己开辟道路,而所谓「家」,就是那些人与地交织出的温暖织物,包裹着我们,让我们成为更完整的自己。最近,随着比特币在这个月冲破了💲100k,以及各种memecoins层出不穷,web3这个曾经火过又被AI盖过风头的词,又在创投圈死灰复燃了!作为一名看似和web3不搭边的文字创作者,我为什么这么关心web3的发展呢?欢迎参阅这篇文章《书写属于自己的时代:创作者如何在web3浪潮中乘风破浪》。最后的最后,感谢小报童读者在过去一年的支持,祝大家圣诞快乐!新年快乐!2025年能量满满,心想事成!

2024-4-2 2:59

借假修真,游戏人生

2024年第一季度圆满结束啦!回顾过去三个月的所思所想,我发现我的精力主要聚焦在三个方面:人生的底层逻辑、如何通过训练实现身心合一,以及内容摄取和输出。下面,由我慢慢道来。1. 人生就是一场大型角色扮演游戏啊!很多年前,我就发现我们的世界bug不断,很多离奇巧合的事情不断发生(具体的在之前的文章中已经提过了,这里不再赘述),以我们现有的科学知识完全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再加上我从小喜欢玩游戏,逐渐意识到我们的生活简直和游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比如说人生这场大型角色扮演游戏要你一定去某个地方做个任务,或者找到某个人进行交谈,才能得到通往下一关的线索,解锁新技能和新地图,得到新道具和新剧情。回顾我前30年的人生,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手玩家,凭着一股好奇心和勇气在游戏世界里东奔西跑,虽然犯错不断,好在命大、运气好,倒也玩得怡然自得。现在自认为进阶到初/中级玩家的水平了,摸清了些许规律,配备了必要的装备,对线索的感知力不断增强,甚至还有大佬带着玩,所以这两年的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但是,每个游戏都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人生也是如此。每当我在游戏或者生活中有「困住」的感觉时,就会分析一下,是不是我没做某事或者没和某人交谈,所以游戏剧情无法进入到下一阶段。这时候就要多留心并反思周遭的环境和细节(可以通过冥想、写作或者走出去多和别人交谈),然后抓紧找到线索,推进游戏进程。当然了,适当地享受一下眼前的地图也不错,但不要因小失大成为井底之蛙。游戏地图和各大角色都准备好了,场上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你要解锁到一定程度,某些NPC(Non-Player Character的缩写,非玩家角色)才会给你派任务,游戏版图也会随之扩大。当你赤手空拳时,却非要去见见大Boss,你觉得能有好结果吗?有些游戏注定失败,是让你去学习的,像是俄罗斯方块;有些游戏需要协作,共同实现目标,像是《英雄联盟》。我们每个人既是玩家,也是游戏设计者,通过不断积累经验,可以调整游戏的难度。就像密室逃脱游戏一样,有时我们被空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对一切一无所知,处于混乱状态中,直到找到线索解锁出口;又或是像《魔兽世界》这样的游戏,我们没有指令,需要自己探索,自己创造,同时不断学习,团结协作。而人类的最高境界是能够自我引导,自我娱乐,自己玩自己。会玩的人最可爱!很多人觉得「玩」很简单,但真让你每天都去玩,估计一会儿就觉得恐惧和无聊了,那是因为你从根本上觉得玩是不务正业,所以才会玩一会就内心焦躁,过意不去,赶紧想找点别的事儿干。估计成年人没少听到这样的话:「都这么大了,还玩娃娃、还玩游戏」,鸡卷娃们从小不让玩,所以没童年,长大了经济独立想玩了,要么已经丧失玩的能力,要么受到舆论压力,一辈子没怎么玩呢就过去了,想想都可怕。此时我想起了创造「生命游戏」的英国数学家约翰·康威。只需要在模型中设置少量的基本规律,系统便可以自发产生高度复杂的图案和结构。最近研究《易经》也发现同理适配,简单的规则下可以推导出复杂的程式,甚至预测事物的发展。这些发现不仅在数学和计算机科学领域有重要意义,也为我们对自然规律和人类行为的理解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也许人生这场游戏并没有什么繁琐的规则,「随心所欲不逾矩」可能就是现如今我能想到的最底层的法则,老祖宗早在千年前就为我们总结好了,我们只需在此基础上玩好这个游戏就可以了。那么,我们如何将生活这场游戏变得更加有趣呢?今天看到「思维模型小哥」George Mack的总结,可以给大家打开思路:我确信游戏设计师对人类心理的了解比99%的心理学家更多。你认识的所谓「最懒惰的人」可以连续玩游戏12个小时。他们真的懒吗?还是我们的现实世界只是一个设计很差的游戏?如何把生活变成一个有趣的游戏:从起点开始评估衡量事物的进展。如何把生活变成一个糟糕的游戏:把事物衡量标准设定在不断变化的理想状态之上。当埃隆·马斯克想要加快特斯拉生产速度时,他设置了实时监控:即时显示汽车和零部件的产量。如果你问一个企业家,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游戏是什么,是事业还是健康?大多数人会说是健康。如果你继续追问他们的企业指标:收入、利润、员工数量等,他们可以立即告诉你答案;但如果你问他们的健康指标:睾酮、静息心率等,他们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你。他们真的更关心健康吗?如何把失败变成一个有趣的游戏:量化失败。在我成为一个优秀的喜剧演员之前,我要失败500次;在我变得熟练之前,我会从冲浪板上摔下来100次;在我能开车上路之前,我会熄火50次。合理测评。检查睡眠指标的最佳频率可能不是每天早上,而是每周一次;检查投资收益的最佳频率绝对不是每天,可能是每年一次。将定性反馈转化为数字是一项神奇的技巧。如果有人说他们是6/10,可以问问为什么不是4/10?然后再问问现在和8/10之间相差多少?这有助于将抽象的概念具体化。待办清单 = 引起焦虑。游戏关卡 = 激发兴趣。再补充一下知名职业导师Devin Martin(最近采访了他,欢迎收听)花费一万多个小时辅导CEO级别的领导后的发现。那些实现了「财福双全」的成功人士,基本都是通才,都很会「玩」。他们不会将自己限制在所谓的专业领域中,而是追随好奇心,实现全面发展,甚至培养了一些和本专业风马牛不相及的兴趣和爱好。纵观历史,这一现象也可以在那些改变了世界的人身上看到。爱因斯坦擅长小提琴,理查德·费曼热爱打鼓,丘吉尔痴迷于油画和垒砖,乔治·华盛顿喜爱跳舞... 这些看似和他们专业领域毫不相干的爱好,反而促使他们打破常规,将不同学科的思想和技能融会贯通,实现创新和发展。我们当前的教育系统和公司体系,总是将人们限制在一个框架当中。我们被迫按部就班的在体制内埋头苦干,甚至牺牲本该分配给兴趣和爱好的时间。如果你精通某项学科和技能,便可以凭借这份单一的优势找到好的工作,爬到一定的职位。但是,这之后呢?将你带到这个点的能力,并不能将你送到下一个目的地。于是,我们看到很多人深陷于无法实现自我发展的泥潭中,郁郁不得志。作为一名领导,如果看不到公司内各个部门的联系,就无法创造优秀的企业文化;如果看不到整个公司与所处行业的关系,就无法成为同行中的佼佼者;如果看不到所处的行业与整个市场的关系,就无法实现长久的盈利;如果看不到整个市场和人类社会的连结,就无法在全球舞台实现飞跃。而实现这一切的方法,需要领导拥有更全更广的视角,而不是只将眼光聚焦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上。史蒂夫·乔布斯将苹果公司漂亮的排版归功于他在大学期间学习的书法,并将日后的产品设计理念归功于他几十年如一日坚持学习禅宗,如果不是这些奇怪的业余爱好,他能成为行业的颠覆者吗?Devin辅导的一位独角兽公司的创始人,在空闲时间痴迷于学习日本结绳技术,同时也喜欢演奏贝斯,做做园艺;另一位辅导过的谷歌公司技术高管,正在攻读哲学博士学位。这些平行发展的技能,往往会在领导们的事业发展中起到意想不到的功效,无论是减压或者增添生活乐趣,还是潜移默化地影响思考方式。还记得小时候的我们都会写写画画,唱唱跳跳,总能找到一些让我们忘记时间流逝的活动。长大后也会在业余时间自发主动地去做那些虽然没有报酬,但还是会满心欢喜地去做的一些事情。如果你在工作之外没有兴趣和爱好,那么你的好奇心火苗已经燃烧殆尽了,是时候告诉自己多多尝试新鲜事物,观察和记录自己的感觉,找到那些可以让你重燃内在火焰的事情了!我们大脑理性的一面(左脑)不会轻易放弃对于命运的掌控权,总是利用狭隘的信息作出狭隘的决定。但大脑感性的一面(右脑)则在后台收集超出我们认知范围的信息。我们应该倾听右脑也就是内心的呼唤,让好奇心和兴趣爱好领路。刚刚提到的伟大的数学家约翰·康威便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玩游戏,在玩乐的心流状态中发展出更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生命游戏」。为什么说艺术家比专家更善于预测未来?因为他们时常处于流动状态,从固定陈旧的系统中,发展出新鲜的见解。最后要说明的一点是,沉迷于网络游戏当然也会有心流的状态,让我们忘记时间的流逝,但大多数时候,却不是可以创造价值的「心流」。就像我的线上导师Tom Morgan常说的一样,人们往往误解了follow your heart/bliss的含义,如果你自大地让ego领路,但却没能结合这个世界所需的价值,那到头来还是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只有将自己的天赋才能,兴趣爱好和这个社会的需求空缺结合起来,才能真正地玩出花样,实现财福双全的生活。人生这场游戏不会玩的话只能当个NPC多没意思。前三十年我自己玩得挺嗨的,今年见了这么多不会玩的人,突然有了带着别人练号一起玩的冲动,就先从欧洲玩起来吧,有缘的小伙伴们欢迎约玩!顺便送上来自里斯本的问候!2. 借假修真。入坑CrossFit已经快一年了(和好基友Ellen录了一期介绍这项运动的播客,这里不再赘述),期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参加了三次比赛(两次里斯本当地的,一次全球的Open), 虽然成绩惨不忍睹,但是我在实践中学到的东西远比仅仅依赖于书本学习要更有价值!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健身先练态度。不瞒大家说,我做事总喜欢抄近路走捷径,虽然一路靠着小聪明走到现在也算是如鱼得水,但心底深知要想走得更远,上更高的台阶,没有牢靠的基础一切都是白费。练习CrossFit就是一个一切从零开始打基础的好契机,重量一步步的加,体操动作一个个的解锁。今年第一次参加Open也算是了解到自己在全球排名的位置(用足球比喻大概就是澳超的中游球队水平,前有五大联赛和中东欧洲其他豪门),虽然垃圾,但因为起步晚也有可以效仿的前辈们,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我在CrossFit训练的过程中多次体悟到「借假修真」的含义。你以为我练习CrossFit是为了强身健体,其实主要目的还是修心。我每天都在克服对于大重量和体操动作的恐惧,每天都在说服自己其实可以咬咬牙再坚持一下,然后就真的达成了。现在跟着法心老师来到「弛放」进阶课程,再次感受到心力的伟大,并越来越理解乔布斯当时禅修时可以产生的「现实扭曲力」。我为什么会如此幸运的原因也在于不断显化心之所向,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容易陷入糟乱不安的状态,但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修心养性是一辈子的任务,目前生活的一切都是围绕这个主题。记得前几天手受伤后有了大好的理由在家歇着,可是看到好久不见的两位小伙伴已经报名上课了,我也蠢蠢欲动地带伤上阵,没想到带着伤手也没太影响发挥,做了一个WOD,上了一节举重课,还能继续活蹦乱跳,身体的潜力确实大有可为。和这俩位小伙伴课后交流让我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矫情。其中一位乌克兰姑娘有一个多月没有来健身房了,起因是之前举重练得过猛,又经常跳舞伤了膝盖,医生告诉她再这么下去半月板都要磨没了,这才让她停了下来。结果停训一个月期间她差点抑郁,现在又跑回来只练上半身;另一位巴西姑娘十二月份攀岩的时候不慎失足坠落,脚踝骨折歇了近三个月这才重返健身房,看着她嗷嗷训练的样子,哪里像是骨折初愈的人?此时想起老妈车祸住院一年,动了14次大手术,出院后就又去开车,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CrossFit果然是一个狠人齐聚的地方,像我这种温室里的花朵来这磨炼磨炼就对了。李小龙说得好,「修练功夫的目的不是致力于击破石块或木板……我们更关心的是用它影响我们的整个思想和生活方式。… 我不怕练过一万种招式的人,我只怕把一种招式练过一万遍的人」。世界上哪有什么捷径,只有无数次枯燥地练习。想起前一阵有一位年轻人大言不惭地挑衅David Goggins,并把他击败David视频发到网上。David回复道,「年轻人,我本来不打算说什么的,但既然你这么自豪且张扬地发出来并夸夸其谈,我希望你享受这段视频。我已经像这样出现在比赛的起跑线上很多年了,每一次比赛前后我都需要给膝盖做积水排空处理等等。我现在知道一个半残废的49岁的David Goggins仍然可以成为你们这些混蛋的目标,这让我很高兴!Stay Hard!」每个人都能做一次且取得胜利,关键是你能否风雨无阻的坚持多年?说到CrossFit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随时去参加比赛,来测试自己的训练成果。前面也讲到,想要把人生这场游戏玩得好,其中一点就是将定性反馈转化为数字,通过合理测评,来不断调整自己的游戏策略。我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参加比赛,只有在比赛时,我更能将自己逼到一个节点上,一切阻碍成功的因素都在这个点被无限放大,让我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潜力。我一向尊重对手,他们存在的意义就像镜子一样,让我能更清楚地看清自己(插播一句,爱情也是如此,谈一段深刻的恋爱,胜读百本哲学书,道理都是相似的。我们虽然要经常内观,但也需要与外界保持交流,互通有无)。无论是在比赛还是恋爱中,对手和另一半都是在帮助你认清自己,在你来我往中呈现出你内心的阻碍,还是那句老话,场上没有别人,都是你自己。最后,我想强调一句老生常谈的鸡汤:请不要轻易放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记得三周前刚回健身房的时候,我发现最拿手的波比跳都无法连续做,跳箱子做几个腿就酸到不行,再加上毫无准备参加CrossFit Open连遭打击(看着烂到不行的成绩,以及裁判各种no reps),整个人的心态岌岌可危。那种你曾经引以为豪的东西,突然被夺走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绝望。还好那段时间有一帮CrossFit战友以及好基友的鼓励,我才没有self-sabotage的过于惨烈。今天刷了一个WOD,竟然在10分钟内完成7组10次跳箱子➕10次16kg壶铃摇摆➕10次引体向上;举重课无限次20kg抓举毫无障碍,顿时找回了感觉!三个月在国内嗨没有训练,回到里斯本三周就找回状态,也很让我满意了!并庆幸自己这次还好没有功亏一篑,像以前那样三分钟热度受点小挫折就撂杆子不玩了… 此时此刻的满足感,足以抵消过往三周的挫败感,以及更深刻地理解到David Goggins说过的话:「无论你是否曾受到欺凌,总有一天世界会向你展示它的残酷性。请将自己打造成为一个能够经受住生活中任何压力的人。创伤和毁灭会到来,你不能让它成为你追求梦想的路障」。大部分的人不是在重大事件中被打败,而是在一个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中投降, 从而逐渐弱化真正的自己,一步步地走向失败。人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别让脑海中那个不断重复的「我不行」的声音控制自己,更不要让周围人的杂音阻止你前行的步伐。找到属于自己想要承受的苦难,然后负重前行。3. 推荐点东西。现在的我们处于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能否有能力过滤每天接收的信息,已经成为一种必不可少的技能。人类的时间和精力有限,绝大多数的人还没能培养一套信息过滤系统来优化自己接收信息的质量,再加上社交媒体的算法总是根据大众的喜好来推荐内容,每个人都会活在自己的「虚拟现实」之中,即使我们说着同样的语言也变得难以交流。我不敢说自己的信息过滤系统有多么的好,倒是可以分享一下在建立这个系统时的一些经验。首先在选择阅读材料时我一般会避免畅销榜单,而更看重在专业领域有所建树的值得信赖的朋友和大咖们的推荐,像是我很喜欢的几位博主Tim Ferriss、Shane Parrish和Derek Sivers的阅读清单,中文的书籍则遵循梁文道老师的推荐,道长最近刚推出了一款氪金播客《八分半》,超级推荐。还有最近一档我新发现的很合口味的播客:自习室 Study Room!两位爱运动的主播真是魅力无比。有一期播客中提到,「体育运动,尤其是长距离的耐力运动,可能是我们一生中能对大脑发起的最大挑战。跑一场马拉松的过程,是一次从起跑虚焦到冲线高清的自我认知之旅。每分每秒的决定,都让你更清楚自己是谁」。共鸣满满。大多数时候,我也会在图书馆或者书店闲逛,根据自己当时的兴趣来选择读物,或者在与有趣的人交谈时问问他们最近的阅读和视听清单。好奇心永远是我最好的老师,在兴趣驱使下的学习不用靠意志力去坚持,也更容易得心应手。世界上的书籍浩如烟海,但绝大部分的书都可以视为「二手书」,因为他们都是从最经典的几本书籍中发展出来的。如果在时间精力有限的情况下,不如从最基本的经典名著读起。我以前也看不上那些过时老旧的书籍,现在开始读《道德经》《庄子》《荷马史诗》《圣经》,才发现原来困扰着当代人的问题,圣人们在几千年前就已给出了解释。就连现在的小说,电视剧和电影的情节,也大多遵守从远古神话中提炼出的「英雄之旅」。除了读书,我还会阅读订阅邮件和收听播客,这是我常听读的列表作为参考。还有一个信息来源就是和人打交道了,离得近的直接邀约面谈,离得远的就约个播客聊天。我很喜欢上世纪欧洲盛行的「沙龙」聚会,三五好友齐聚一堂,就某个话题进行辩论。如果有幸和有逻辑讲条理的人一起思辨,虽然渺小如我可能无法在公共政策上做出突出的贡献,但思想的火花总能在你来我往的对话碰撞间迸发,让我们可以梳理反思并精进自己的想法,同时理性地接纳他人的思维方式和观点。辩论的目的不是为了说服对方,而是了解并接受人们因背景和文化各异,从而对世界和议题的看法也各有不同。世上绝大多数的问题都不是二元对立的,而是复杂又充满灰色地带的。如果我们可以学会用辩证地角度看问题,分享但不强迫他人接受你的观点,享受每一次人与人的精神交流,这样的交流和获取信息的方式才有意义。我们获取信息的本质在于总结知识的本源,有了知识体系的「根」,就能「以不变应万变」的面对这个多变的世界。最后,再推荐一个我很喜欢的小工具。我从苹果发布新的日记App后,每次去健身房的路上都会以语音的形式和自己对话,记录当下的心情、灵感和感悟(差不多每天20分钟的中英混搭自言自语)。之前说过我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写日记了,现在发展出的这个新习惯甚至比写字更直接、更清晰,因为这些想法是直接从我脑海中冒出来的,然后我可以利用这些原始材料来分析我在特定时刻的所思所想,以后也可以喂给AI,当作训练语料,创造一个更真实的Sim Camellia,一举两得!目前唯一的小烦恼就是会收到路人奇怪的眼神,不过只要没有打扰到别人的生活,who cares?好了,就到这里吧,四月愉快!